日本福岛核事故后，美国核工业一直在“十字路口”上“挣扎”。到2017年，核工业“标志”性企业西屋公司破产重组，新建的四台新型核电机组（自称三代+）两台停建，两台续建[1]，后续前景仍然不明朗。现在有人说美国核工业的“三岔路口”，或有新意。提出人是美国核工业的老兵，现在南卡罗莱纳州核能项目执行顾问、州核咨询委员会成员、对州重要问题提供评估的核工业代表吉姆·利特尔（Jim Little）。他于2017 年 7 月 18 日在《商务化人际关系网》（Linkedin）上发表文章，是他最近在美国电力行业年会内部会议上发言稿。《原子见解》网站（Atomic Insights）8月19日转载了他的发言[2]。看来，美国核能行业确实面临严峻选择......

你愿意继续投资一个确定的、收入持平、成本上升，同时与灵活领域对手竞争的商业吗？这些“对手”享受更低的成本、更快的部署安排，有政府补贴的支持，社会舆论也非常好…你要坚持到底、专注解决面对的挑战，还是要放弃？

这是当今美国核能行业面临的严峻选择。

im Little is an Executive Consultant, Nuclear Energy Programs He’s a member of the State of South Carolina, Governor’s Nuclear Advisory Council.

前进道路“曲线”

核工业目前正处于熟悉的“S曲线”上最好捕俘的态势，下图说明许多行业经历的生存期，从诞生开始，通过成长、扩张和成熟，以及稍后面对各种因素潜在的衰退，诸如过时、替代产品，或者竞争、政治环境的变化。如果情况没有改善，它们最终将不得不适时做出决定：要么继续衰退的业务，要么做出改变，朝着新的方向前进。

前进的道路不平坦，很可能是条“死胡同”

在美国，人们对核能的持续发展存在极大的担忧。它正面临生存的威胁，有讽刺意味的是，此时它的性能绩效达到了顶峰，而且它最值得欣赏的价值是无碳发电、供应可靠性和经济效益。公用事业行业面临某些艰难的选择。核能发电是坚持还是衰退？核工业是否要把注意力从新机组建设和延寿活动转移开，更多地关注于退役，以证明最近专注退役的会议过多，是新的“市场机会”？

这种威胁是多方面的，是由外部因素和内部因素造成的。目前，外部因素众所周知，供需失衡造成原来稳定电力市场的瓦解。“供应侧”被打乱，起因于水力压裂和水平钻井等技术进步，产生了大量廉价的天然气，而可再生能源快速增长，成本越来越有竞争力；有利的政府政策和补贴，有时也有支持作用。影响“需求侧”的是最近的经济衰退和节能，抑制了电力需求的增长。

影响核能的内部因素暨有现存的，也有新的。多年来“核电群”没有大量补充，正在老化，需要大量资本投入用于升级和延寿。这些因素组合进一步加剧了监管要求，其中最大因素是六年前发生的福岛核事故。

核工业面临的一个更令人不安和困难的问题是，在最需要将知识传授给下一代的时候，人才和经验的丧失。未来5到10年内，在核劳动力人口中，相当大部分有经验的人才能达到退休年龄。随着进入这个行业的人越来越少，满足运行“堆群”需求变得越来越困难和昂贵。通过精简职工人数，进一步降低成本的努力只会使问题恶化。

由于收益保持不变，成本上升显著挤压这些业务的利润率。在收益和利润回报增长的投资环境中，核能事业的财务前景暗淡。许多拥有商业市场核电机组的电力公司最近宣布了一些决定，要让那些不再能保持盈利能力的机组退役。某些电力公司的核电机组在监管市场内，同样面临类似的财务压力。

最近，核电公司的一个高管向我描述了这种情况，“从股东的角度看，面对收益下降的预期，同时可能有其他更有利可图的资本用途时，怎么能证明继续投资一个设施是合理的?”因此，默认的决策就应当是退役这种机组，并通过其退役基金为这种努力提供资金?

没有简单的选择。虽然这个逻辑看起来很简单，但即使放弃一个机组可能会产生连锁效应，并且影响深远。这位高管进一步解释了他的担忧：“当有信号表明，今后核能可能无法获得全面支持时，怎样才能保留并吸引人才?” 由于员工退休而无法弥补人才流失，可能会影响到剩余业务的绩效，增加成本，进一步加速退出核项目。随着工业不景气，还有其他的结果，如学生不愿意进入核领域，大学决定从事其他的研究项目，研究预算减少，不再寻求资助申请。还有很多其他问题，如在伊利诺斯州的锡安（Zion）和佛蒙特州的弗农（Vernon）等老的核电厂“东道”社区正在经历的，失去现有、稳定的基荷发电和经济影响。从国家政策角度看，直接影响美国最大的、目前占美国的无碳发电总量的63%的“无碳电源”。

最后，在美国，对于这个行业，一旦脱离核能，很可能“不可逆转”，因为目前的人才和知识基础是50多年来投资和发展的结果。这种情况，或许喜剧演员史蒂芬怀特这个讽刺艺术的大师做了最好的描述：“我的住宅在一条死胡同的中间，是单行道”。

产业驱动力

对核工业来说，挑战并不是什么新鲜事，从创建以来，在过去五十年里，已经成功地解决了无数的挑战。基于对必然性需求和追求卓越的文化，它的注意力一直集中在“正面”。过去几年，在升级、提高出力等改进方面，尤其通过“风险预知”的方法努力改善监管过程方面已经进行了大量投资。针对最近的市场情况，核工业已在多个领域采取了行动。立法努力集中在政治和社区支持方面，伊利诺斯州、俄亥俄州、宾夕法尼亚州、新泽西州和纽约州已经开始，强调核设施所在位置的经济和环境效益，以及提前退役对社区的负面影响，而且对待核能，需要在公平竞争环境中与其他供电资源竞争。核管理委员会(NRC)正努力在监管方面作出努力，以应对似乎永无止境的增加监管规定，但却没有“显而易见”的需求或利益。这方面进展的一个好例子是，最近的核管会决定支持艾斯能公司（Exelon）的呼吁，要求NRC的工作人员坚持《改进规则》的成本效益分析要求[3]。

在核能研究所(NEI)的领导下，核工业专注内部问题，名为《传承核许诺》的成本效率倡议，宏伟的目标是节省三分之一的运营成本。它的电力公司成员正在确定成本改进，并在一系列供考虑和实施的功效通报中与成员共享。在过去一年里，这项活动鉴定了30多个公告，全美核堆群可能节省超过6.5亿美元。不仅依靠这项活动，某些电力公司还直接采取行动，通过强制固定预算和相应的机构精简和裁员，降低成本。关键的问题是，这些行动是否能确定留有足够的改进潜力。此外，是否在较长期内会有可持续的利益，解决未来、尚未遇到的挑战? 遗留下来的重点是持续改进和提高效率，还有什么可以改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