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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岛三年后：不会重演“过去”的故事

发布时间：2014-4-8 00:00 来自: 中国能源网

3月11日是福岛核事故三周年。尽管还有不同声音，国际******"趋势"还是明显的。"日本灾区的重建进展有限，但其国内非核、反核氛围已微妙变化，朝有条件重启核电厂的方向发展"；"当时率先宣布2022无核家园的德国，也因再生能源代价极高，替代的天然气又过度依赖俄国，质疑声浪空前；其他核电国家经过'福岛省思'后，多半亦继续发展核电"[1]。

中国情况似乎不同。从今年媒体"两会"核电报道看，某些高层人士（两会代表）的反应还是"一头雾水"，预示要统一认识、加速核电建设，还要做许多工作。

福岛核灾难的原因是什么？

▲"3月11日是日本福岛核事故三周年的日子，说到核电站，特别是福岛核电的事故之后，大家对核电站的态度总是心存芥蒂，抱着警惕的想法和心态" 。谈起核电，每次都变成了代表们的小型辩论会…"日本福岛事故，我用三句话就能讲清楚"，"…核电站1970年开始发电，中国最早的核电站是1991年的秦山核电站，技术起步上先进了20年"； "事故主要原因是13米的海啸高过了9米的挡浪墙，把柴油机淹了，反应堆的热带不走，造成了化学爆炸，也不是核爆炸"；"福岛核电站40年的寿命到了，但是政府刚刚批准可以继续使用20年…要是早早关了，也就没事情了。" [2]如果这个报道"文字上"无误，人大代表们认识如此"分歧"，说明情况严重；用这"三句话"说的福岛核事故的原因，是否有点"不靠谱"？

国家战略绑在引进技术"战车"上

▲ "核电是技术路线的问题，第三代核电可以避免福岛核电的问题" ；"虽然二代堆型经过自主创新已经有了很大改进，但仍难以应对类似福岛核电站的遭遇，所以现在中国核电的前进方向基本统一在AP1000上"；"世界核电国家目前大多使用一种或两种技术。如全球核电比例最高的法国，其正在运行的19座核电站只有一种技术路线。而中国正在运行的6个核电站却有5种技术路线…技术路线混乱限制了中国核电的发展"。"内陆核电不是不能搞，但是要慎重地搞"。"当前之所以没有搞内陆核电，就是因为AP1000还没有投产，需要用实践证明其安全性，要让公众看到它是安全的，这样才能说服公众。所以别着急。" [3-6]

所谓的核电"技术路线"和"内陆核电设计"一样，是个"伪命题"，是某些人概念不清或有意制造的"混乱"。现在，认识到这种"混乱"对广大公众产生了"误导"，也让高层领导"头晕"，应当主动说清楚了。到现在，念念不忘、言明非"第三代"核电不建的国家寥寥无几，中国是其中之一。到目前为止，全世界建成的"第三代"核电只有日本的沸水堆。"第三代"压水堆还在建造过程中，何时建成，能否正常运行发电，是否需要优化等，还需要"调试"和试运行加以证实。说"第三代核电可以避免福岛核电的问题"只是设计供应商及其合作伙伴的"分析"，其安全指标，或许永远得不到证实。世界各国（包括美国）不再有"三代"核电的提法，"客气"点说或从总体上看，"第三代"概念是否"过时"了？

一个国家把发展战略寄托在没有运行实践的"设计"上是否"明智"？一切停下来等待它的成功是否有点"痴迷"？引进AP，设计者原说42个月建成发电，首堆增加到56个月；关键设备主泵折腾几次，拖了3年多，还要看5月份主泵到货或试验情况；首堆建成发电有可能拖到2015年了，这样的"拖期"符合"规律"？

"为什么核电站要建在海边？

▲"为什么核电站要建在海边？"内蒙、青海、新疆那么多戈壁，为什么不在那边建，一定要在海边建？海边本身已经很拥挤了。而且有人来买房，考虑到附近是核电站，就不买了" [2] 。这个代表的"质疑"很有力，知道现代核电还没"先进"到不用水"冷却"，但却不知道"海景房"其实与核电很协调（见图1。）。山东有个滨海场址就是"给"外地"海景房"业主们搅"黄"的，但建成的"海景房"只有夏季一、两个月"业主"在，其余时间******宅区简直就是"鬼城"，致使地方政府和周围百姓"后悔不迭"。核电技术还在发展，中科院上海应用物理研究所正在开发的第四代核能系统（熔盐堆）就可不用水，而是把"弃热"排入大气…

还有人把核电比喻为"厕所"。说"大家都需要厕所，但是不要建在我家旁边，对于核电来讲也是如此，即核电是好，但也不要建在我家旁边" [5] 。核电就这么"臭"？真是世界奇闻！

世界核电业有何"共识"和共同"应对措施"？

福岛事故三年来，国际和各国核能组织发布的研究报告"浩如烟海"，侧重点也各不相同。国际"共识"可以美国人的观点为代表，但日本人的结论更"直截了当"。唯独中国没有一个组织发布有份量、有说服力的"大块"文章。

▲美国核学会认为，"地震不是电厂毁坏的关键，海啸只是事故的触发事件"，"与安全壳排气问题一样，1＃机组的隔离凝汽器和其他机组的堆芯高压安注操作系统问题仍然处于讨论的最前端。" [7]美国核管会则强调核安全文化，永远不能自满，"即使是圣人，谦卑也是良好核安全文化的核心属性"。[8]

▲日本众议院组织的"独立调查委员会"认为，"福岛灾变不是地震、海啸等天灾，而是人祸。福岛所属的东电公司，三十多年不理会核管部门的建议，长时间忽视国际核安应对更新，因而酿祸；'离震央更近，东北电力公司的女川核电厂为什么安然无恙？因为他们同步更新核安措施'。委员会将核灾定位为人祸、不是天灾，说服民众有改善余地。" [1]

上述结论与当前美国、欧盟、日本和中国核工业采取的"应对措施"一致：调整电厂人员配置，加强人员培训，增设移动式发电机、消防车、推土机…等灵活应对设施，美国核能研究所（USNEI）称之为灵活准备（FLEX），内部的设计变更和固定式设施增加很少。福岛事故的本质是核电厂面对"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外部冲击，没有思想和技术准备，不知所措,"处置失当"。有准备和没准备"大不一样"，就像人平时走路：有准备，路再崎岖也不会"跌倒"；"恣意妄为"，就是在铺地毯的地板上也可能摔成"骨折"！

"不公开透明，核电安全肯定会出问题"

▲十二届全国政协委员潘庆林认为，"火电和水电发电会对环境造成不利影响，预示核电站的建设与发展，成了应有的选项，甚至当务之急"；"如果想用核电站发展代替火电站，一定要向全国人民做出一套有关核安全的规章制度，并且在核电站的安全问题上要公开透明"。"国内的核电站肯定会出问题，（如果）我们的核设施不公开透明"，要"从体制上改变那种在本系统内自己立项、自己建设、自己发电、自己监管的状况"。[9]

潘庆林委员的意见"准确地"代表了绝大部分代表的心声。需要统一认识、做出选择，需要立法。能源需求和"生态危机"现实使国家"别无选择"，即使有些风险，也要取得全民理解，通过全国和地方"人民代表大会"立法。推广任何新技术都要"公开透明"，核电就是一种能源，应当、也能够向广大社会公众和周围居民说清楚，不搞"神秘化"。但因其技术的复杂性，再加上客观存在"利益相关"，即使"公开透明"达到美国的程度，既不可能没有反对"声音，也不应"听风就是雨"。

此外，要建立健全管理和监督体制。在这方面美国能源部、核管会和核工业企业之间的关系值得借鉴。国家早就进入"常人******"时代，中央政府部门总是做宏观规划，把具体问题交由基层技术部门处理，绝不"越俎代包"，当"冤大头"；在重大决策上善于利用"第三方"客观评估原则，避嫌、保护自己，不把难题"烂"在自己手里。

"后福岛"时代，不会重演"过去"的事故

最直接的原因是，每个电厂，甚至同一电厂两台"孪生"机组也各有不同的特点和运行经历，核电安全管理必然要过度到场址、甚至机组特征的"安全要求"[10]。因此，可以明确，即使那些早就断言"能抗得住"的最先进的新建机组，也要做"灵活"应对措施准备。因为世界上最简单的事物（一棵树上的两片树叶）也不完全相同。即使仍然是极端外部事件，也不可能完全重复。要多些准备，要防止"聪明反被聪明误"。国际核电业有个很好的传统，就是执行"运行经验反馈"制度。现在全世界运行核电机组都遵守这个制度。有重要安全意义的"事件"，向WNA和IAEA报告；这两个机构则把它作为"经验教训"通报每个"成员国"或"成员单位"。核电厂机构设置"运行经验反馈"部门，专司分析、研究并采取相应的（软/硬）措施。这是制度性的保证。

最根本的是，要"从设计上实际消除大量放射性物质释放的可能性" [11]。也就是说，即使由于极端事件导致核电厂发生了堆芯熔化的严重事故，放射性不会大量释放到环境，事故影响范围不会超出核电厂厂区范围。为此，在任何情况下确保堆芯有"冷却剂"流动带走"堆芯余热"，反应堆就不会"熔毁"；确保"安全壳"的完整性比密封性更重要，万一发现堆芯冷却剂温度上升致使"安全壳"压力上升，采取"安全壳"过滤排汽（气），使"安全壳"受控地"降温降压"，防止"失控"排放，"不会对周围环境和居民生活造成影响"[12]。这不用"第三代"设计，USNEI的FLEX＋法国M310的安全壳过滤排汽/气，就能在"在实际上消除大量放射性物质释放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