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从理论上掌握了突破氢弹的关键,但是作为驱动力的原子弹的破坏力非常巨大,还是很难驾驭和控制。得益于过去对热核燃烧的基础研究,通过大量的分析、计算和反复讨论,大家终于找到了控制住原子弹破坏因素的方法,设计出精巧的结构,创造出了让氢弹中的热核材料燃烧的条件。 于敏在回忆中说:“首先试算了两个模型得到十分满意的结果,继续进行系统工作,发现了一批重要的物理现象和规律,通过这段工作形成了一套从原理到构型基本完整的物理方案,大家兴奋的心情难以描述。”攻克了实现氢弹自持热核燃烧的关键,建立了氢弹的物理模型,就牵住了氢弹研制的“牛鼻子”。于敏领导的攻关小组所提出的方案,经过各方面的讨论和完善,成为我国氢弹研制的主攻方向。 1966年12月28日,我国进行了氢弹原理试验,周光召和于敏亲临现场。试验采取塔爆方式,非常成功,理论部一片欢腾。这次试验表明我国已掌握了氢弹的关键技术,从原理、材料到构型等各方面都是正确的。 1967年6月17日,我国第一颗氢弹试验以空爆的形式获得圆满成功。从原子弹爆炸成功到氢弹突破,我国只用了短短的26个月。 朱光亚评价说:“于敏组织领导的小组率先发现了实现氢弹自持热核燃烧的关键,找到了突破氢弹的技术途径,形成了从原理、材料到构型的完整的物理方案。于敏在其中发挥了关键作用。” 深谋远虑,眼光敏锐 在一代核武器定型后,就需要进一步提高综合性能,满足战术技术性能要求。从第二代核武器预研开始,于敏成为我国核武器物理设计的主要业务领导和技术负责人,一是决策,二是把关。他领导的科研队伍,到20世纪80年代中期,相继实现了高比当量、小型化核武器和中子弹的突破。 此时,我国的第二代核武器尚未完全武器化,还有许多必须要做的热试验没有做。而美、苏的核武器水平已经接近理论极限,随时可能促成国际上签署全面禁止核试验的条约,这将会使我国的核武器研制功亏一篑。1986年,看到这一点的邓稼先和于敏联名向中央提交了一份建议书,要求加快相关进展,很快得到中央的批准。这为我国的核武器研制争取到了10年的宝贵时间。1992年,美国做完最后6次核试验后,果然向联合国大会提出进行全面禁止核试验的谈判;1996年7月底,在做完最后一次热试验后,我国签署了《全面禁止核试验条约》。此时,我国核武器技术水平已跻身世界先进行列。 全面禁止核试验之后,我们如何来保持威慑能力?于敏提出,要把以往的经验上升到科学的高度,通过精密实验室等几个方面来可持续地进行武器物理研究。他提出的一系列具体设想,最终演化为我国的禁核试对策工程。 于敏很早就意识到惯性约束聚变不但有可能用于解决能源问题,还可能用于研究核武器物理。他与王淦昌、王大琦等共同署名写信给中央,使得惯性约束聚变研究在1993年作为一个独立主题列人国家高技术研究发展计划("863”计划)。在他的指导下,我国的惯性约束聚变研究进人新的发展阶段。 于敏是一个和平主义者,他相信核武器最终会被销毁。“我当然不愿意打仗,我打心眼儿里赞成核武器最好都彻底销毁、完全禁止。可是,在50年代,核大国几次威胁要使用核武器来打我们,你要想不受人家欺负的话,就不能没有核武器。”正是为了守护和平,于敏把毕生精力都投人到了核武器研究的事业中去。 (本文文字版权属于《科学世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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